“內室之樂，待入了內室再說。”關素衣斜睨一眼，表示他卞敏兒還躲在一旁看著。

“娘您彆慌，女兒敢戴，天然就能兜底。”關素衣壓了壓仲氏肩膀，篤定道，“過了本日，幾位親王毫不會再提立後之事。您儘管坐等忽納爾上門提親罷。”

“這麼說，我能入宮為妃還得感激你的恩賜？”關素衣低笑起來。

他說著說著又捧起夫人臉頰，試圖親吻她鮮紅欲滴的嘴唇，卻不想吻在她白淨的手背上。

卞敏兒心下格登一聲，當即向母親告罪，然後倉猝趕去後殿洗漱換衣，卻冇料剛跨入殿門就被一手刀劈暈疇昔，重重跌倒在地。

關素衣笑而不語，隻舉起酒杯遙祝卞敏兒。卞敏兒雙目赤紅，麵色發青，看上去竟似厲鬼普通猙獰。瞥見關素衣的“挑釁”，她豈肯認輸，當即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二人連飲三杯後，關素衣停下照顧幼弟，卞敏兒卻為了宣泄心中嫉恨，一杯接一杯持續。

“你這鳳釵哪兒來的？”仲氏輕拽女兒衣袖。

聖元帝聽愣了，半晌纔開朗地笑起來，“夫人啊夫人，你老是有那麼多正理。不過這個正理我喜好。擁抱隻在原地，牽手卻能同業，難怪那天與你牽手走過泥濘，你便再未架空於我。夫人你好生敬愛。”

“夫人彷彿放開很多？”聖元帝大感驚奇。

聖元帝朗笑起來，柔聲道，“我踏平九州，誅滅各國，彙集到的鳳冠何止這一頂？夫人權當獲得一個玩意兒，拿歸去賞玩保藏便罷，待你我結婚之日，唯有最貴重，最富麗的鳳冠才氣烘托你的斑斕與尊崇，也唯有你才配當我的皇後。”

“知我者莫若夫人。”聖元帝悶聲而笑，抬手撫了撫夫人柔滑的臉頰，又將她被風吹亂的額發一一彆到耳後。他僅暴露半張側臉，卻足見眉宇中流瀉的和順與濃情。

這幾句話他決計輸入內力，叫卞敏兒聽得明顯白白，一清二楚。她雙目已熬得通紅，低頭看看所謂的鎮族之寶，恨不得立即扯落，扔在地上用力踩碎。綠鬆石算甚麼，血玉算甚麼，都及不上那鳳冠萬分之一的風采。

聖元帝拎起來看了看，嗤笑道，“這玩意兒品相極差，連稍有臉麵的女奴都不屑佩帶。你若戴它去赴宴，隻會讓九黎族貴女更加看輕你。”

關素衣摸了摸寶光閃動的鳳翅，可貴地懇求道，“那你先替我戴上看看？”她性子再如何淡泊也是女人，女人哪有不愛珠寶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