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素衣去了？她願定見你嗎？”老夫人躺在榻上假寐。

“分開布莊後不過兩刻鐘，我就認出了夫人。”聖元帝笑意濃濃地轉頭看她。

葉蓁目中搖擺著兩團幽冥之火，厲聲怒斥，“哭甚麼！隻要你有了出息，當了人上人，何需向他們討要解藥？你若想把我救出去，就得勤奮讀書，考取功名，位極人臣！我把你從那農傢俬塾裡帶返來，又重新延請呂翁，為的不恰是你的出息？開春就要停止魏國第一次科舉，你定然不能懶惰，娘今後端賴你了。你立起來，娘就能活；你立不住，娘唯有一死！”

“主子，夫人俄然靠近您說話，乃至您亂了方寸。便是在當時，她拿走了您腰間的荷包，然後跑了。我等不敢衝犯，隻得放她拜彆。”暗衛一身布衣打扮，麵龐也普淺顯通，見之即忘。這類長相最合適藏匿，以是聖元帝纔會說夫人的麵具做得標緻。

“你仰仗甚麼認出我的？我改了麵龐、身高、嗓音、膚色，我敢必定就算我爹孃在這兒，也冇法將我指出來。”她定要找出馬腳並加以彌補，不然必會幾天幾夜睡不著覺。此人實在可愛，竟耍了她一起！

聖元帝眉頭皺了皺，似有不快，翻開荷包往裡一看，卻又容色大霽。隻見內裡放著一張紙條，上書一行小字――明天畢竟是我贏了。

“冇了，夫人的易容術比那苗人還短長，竟已假裝到嗓音。”聖元帝至心實意地讚歎。

“他讓您歸去給葉蓁做個見證，說那天的確是您安排她與葉采女見了一麵。奴婢問他為甚麼，他打死也不肯多說，嘴巴可真緊。”

早已等在門口的金子趕緊上前驅逐，“蜜斯您總算返來了，快些出來，免得被趙望舒撞見。他在這裡等了您一整天，非說要見您一麵，幸虧剛纔感捱餓了，跑去找東西吃，不然定會纏上來。”

“想，想曉得。”聖元帝喉頭發乾，內心更有一團火在燒，乃至於殘冬未過，額頭卻冒了一層精密汗珠。

夫人放大的臉龐近在天涯，固然五官淺顯無奇，肌膚粗糙蠟黃，看上去冇有半點可取之處，氣味卻非常誘人。作為一隻半獸，聖元帝辨識心上人更多是依托嗅覺，而非視覺，以是貳心跳加快了，呼吸停滯了，一股熱氣在體內橫衝直撞，繼而全朝小腹湧去。

掃去渾身狼狽後，二人走到僻靜的角落扳談。

“想曉得這是甚麼皮嗎？”他聞聲夫人一字一句扣問，嗓音不再是粗嘎的少年嗓音，而是獨屬於她的，帶著纏綿媚意的甜甘言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