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扶著門框,好久不敢入內。趙望舒見她麵色不對,趕緊上前攙扶,半拖半拽地將她拉出來。
“姐姐,你如何能這麼說孃親?財物經過彆人之手過了一遍,莫非不該好好查清楚嗎?這些都是孃親的東西,她拿返來實屬天經地義。”趙望舒立即回嘴。
“天氣不早了,明日再來查吧。你們隨我去正堂,我有話要說。”他率先分開,底子不給旁人回絕的餘地。葉蓁衝陪房使了個眼色,這纔跟疇昔。東西冇少,她就毀去幾件,末端再去找關素衣討要,看她如何交代。
關素衣訥訥應了,心不在焉地練了一會兒字,然後回屋睡覺,剛推開房門就被一隻大手拉住,輕拽疇昔。
跟著燭火閒逛,光影變幻,當年各種被他一一道來,連同老夫人如何中毒昏倒也冇漏下。趙純熙已是滿臉麻痹,趙望舒卻彷彿五雷轟頂,驚魂動魄。
“那便回膠州陪陪你外祖和外祖母。若非你與先太後很有淵源,又入了皇上的眼,京中怕是早已經流言滿天了。我們再占理,人家也會非議你看不起趙家,嫌棄趙陸離是白身,這才急著和離。你先去膠州住一段光陰,等口風過了再返來。”
“你這蠢貨!你覺得她是你親孃,就會至心對你好嗎……”趙純熙氣得渾身顫栗。這三個月,她常常被葉蓁逼迫,不得不交出管家權,更加看清楚她的真臉孔。為了一己私利,她甚麼都能夠出售,甚麼都能夠不顧,她底子冇故意!
趙陸離抬起半空的酒罈,灌了一大口。霍聖哲說得對,他現在確切很需求這東西。他四肢冷,血冷,但心不冷,因為他的心早就被葉蓁踩踏成齏粉了。
“爹爹你在說甚麼?”趙望舒滿臉迷惑。
關家。
關素衣怨氣頓消,趕緊挽住關父解釋,“爹爹,我去膠州還不成嗎?那呂先生酗酒成癮,整天醉醺醺的,那裡能指導弟子?女兒自問無錯,但扳連了師兄倒是真的,明日就去找他賠罪!”
“還冇想清楚,但絕對不嫁人。”
“哎,女兒扶您歸去。您好生睡一晚,明日起床便甚麼都好了。”趙純熙高懸的心終究落地,眼淚潰如泉湧。本來愛上如何的人便會獲得如何的回報,愛錯了唯有絕望,愛對了哪怕經曆落空,也還儲存無窮無儘的勇氣。
關父擰眉,“你去不去膠州?呂先生前些日子發了一篇文章討伐你,說你苛待繼子,不尊師重道,將你如何遣走他,又如何將趙望舒扔進私塾的事大肆鼓吹了一番。礙於你的名聲與先太後連在一塊兒,旁人不敢非議,但是內心如何想,你應當清楚。你師兄受你扳連,私塾裡已經冇有弟子,眼下隻能喝西北風。你這樸重的性子獲咎了多少人,又惹來多少非議?若不是你運氣好,有皇上脫手護了一把,哪能安安穩穩地站在此處練字?早就被送到寺廟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