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陸離眸光閃了閃,幾次握拳又幾次鬆開,終是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公然是可貴的烈酒,下喉似刀,颳得難受,入腹如火,五臟翻滾,竟將他滿心惶惑與驚奇燒得一乾二淨。
趙陸離追到廊下,看著那人高大的身影融入淺灰暮色,終是咬破牙根,流出一絲鮮血。冇了,甚麼都冇了!他謹慎收藏的誇姣回想變成了歹意棍騙與極儘操縱,好不輕易稍有覺悟,不等彌補與挽救,卻又成了一場空。
舊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統統不甚瞭然的疑點和細節,現在全都解開了。趙陸離眸光幾度變更,終是大徹大悟,“陛下,您既然早就抓到這二人,得知了真・相,送她返來的時候大能夠奉告我,好叫我不被矇蔽,從而與夫人離心。但您冇有,直到本日我與夫人和離,您才找上門來講這些話,您圖得是甚麼?”
聖元帝持續道,“朕活著回到軍中,葉全勇那廝便非常乖覺地獻上統統家財。他掌控著糧道、草料、藥材等戰時必備物質,朕當時窮得叮噹響,哪有推拒的事理?又因葉蓁的拯救之恩,對他的商隊大加攙扶。不過幾年,他獻出去的東西便又賺了返來,且還翻了數倍,這買賣真是一本萬利!”
“夠了!彆說了!”趙陸離將手裡的酒杯狠狠砸疇昔,立時就讓那人頭破血流,噤若寒蟬。
趙陸離心臟狠狠揪了一下,不知怎的,竟有些奪門而逃的打動,卻又不受節製地坐下來,啞聲道,“當年您曾經承諾過會好好照顧葉蓁,卻冇料這才幾年,竟將她棄如敝履。葉家全由葉全勇做主,那些罪孽與她有何乾係?您已經抄了葉家,為何還不肯放過她?她脾氣卑弱,身染蛇毒,多活一天都是賺的,便是看在她為您捐軀如此之巨的份上,也該給她一個好歸宿,為何又將她逐出宮闈,叫她進退無門?”
門房把帖子遞給趙陸離時,他還沉浸在千頭萬緒中難以自拔,雖模糊抓住一絲端倪,卻遲遲不敢把真・相拽出來,心中儘是惶惑。瞥見名帖,他愣了好一會兒才認識到這是聖元帝的名諱,肝火立即湧了上來。
聖元帝嘲笑,“強取豪奪?朕若還是當年的忽納爾,而非現在的霍聖哲,夫人早就被我掠回宮去了,焉能在此與你坐談?朕從未逼迫過夫人,她與你和離,也不是為了攀附皇權。她為人究竟如何你該當清楚,若不是你令她心死,若不是你傷她至深,哪怕來十個葉蓁,她也不會撤退。你之以是落空她,不是朕在背後做了推手,是你本身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