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斬,應當會留下很多的孩子呀,我如何冇瞥見呀?”
尖兵順著桅索滑落船麵,單膝跪地時濺起的水花沾濕了猩紅戰袍。
千總馬保國的聲音刺破硝煙,左臂纏著滲入火藥的布帶,右手雁翎刀劃出半圓。
八百門門紅夷大炮的炮衣正在卸下,炮手們用滲入海水的麻布擦拭炮膛,炮身在晨光裡固結著精密水珠。
當鄭芝龍的親兵隊衝進南門時,朝陽正將海水染成赤色。
“金狗女人,放逐;金狗男人,車輪斬;築京觀!”
二百艘戰船呈雁翅陣排開,首尾相接的拍杆放下時激起白浪。每艘福船中段船麵都在顫抖,帶著鐵箍的榆木炮車碾過滲入火油的麻布,炮手們將裝著二斤黑火藥的綢布藥包塞進炮膛。
鄭芝龍接過親兵遞來的濕帕子擦了擦臉,迫擊炮中隊和燧發槍隊的登岸舢板已經逼近灘頭。
鄭芝龍走上蓋州的城牆檢察破壞環境,一起上看不見一個滿人。
鐸吉格抓住身邊的一個白甲巴牙嘞說道。
“詳細傷亡環境如何樣?”
最火線的十艘大青頭船上,三十架迫擊炮的青銅底座已嵌入特製炮架,炮兵把校射用的旗語火把插在船舷。
當天下午,就收到鄭芝虎的彙報,複州城已經霸占。
鄭芝龍語氣平平,彷彿在和朋友談天一樣隨便。
馬保國瞥見火線不遠的建奴陣型已經打亂,四狼藉跑,判定的收回了進步的號令。
白甲兵的鐵網麵甲在烈焰中扭曲變形,人油燃燒的焦臭混著鬆脂味滿盈開來。
當建奴弓箭手從甕城殘骸裡探出頭時,看到的是一千支燧發槍管在晨霧中出現的藍光。
“伯爺,車輪立不起來呀,一放手就倒了!”
渤海灣的晨霧尚未散儘,六百艘福船兵艦已在海平線上連成暗影。
“換噴筒。燒死他們!”
鉛彈穿過包鐵皮盾牌的裂縫,將三十步外推著楯車的阿哈們打成血葫蘆。
不是統統的八旗兵士都不怕死的,也是人,也想活命!比如鑲藍旗的固山額真鐸吉格。
"傳令各船,卯時三刻按丙字陣型展開。"
"明狗的火炮會拐彎!"
馬保國刀鋒前指。
鑲白旗驍騎校隆多滾上馬道時,第二波迫擊炮彈正劃著詭異的弧線超出城牆。
蓋州城外。
他話音未落,三十支二尺長的銅製噴火筒已從親兵背後摘下。
不等身邊幾個巴牙嘞說話,鐸吉格就第一個跑了。
十月二十九日。
“儘量利用手雷和鋼弩,不要近身搏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