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是不是不舒暢？”敏芝內心一慌衝口而出。

客堂裡的水晶吊燈已經熄了，擺佈牆上的兩盞壁燈還開著。驀地聞到一股濃濃的菸草味，敏芝趕緊停下腳步順著樓梯口向下張望。

“達康，家裡有三七傷藥片，你給心玥媽媽吃幾粒。”

程達康哼了哼，翻了個身子持續甜睡。敏芝急了，剛想踮著腳下樓又怕被劉桂枝怒斥，聽著心玥越來越烈的哭聲，再看看程達康的死豬相，一時氣急的敏芝連活剮了他的心都有。

敏芝的身材一向冇有規複到疇前的狀況，心玥的體重卻比出世時重了一倍。當她踮著那隻受傷的腳吃力地把心玥抱到程守忠身邊時，已經呈現了虛喘的症狀。

本來，敏芝籌算和這位尊敬著的公爹好好聊會兒，冇想到，已經醒來的程達康一邊呼喊著她的名字，一邊睡眼惺忪地來到了客堂。

“達康——程達康，從速下來，你爸這是如何了……”

驀地，樓下的心玥心悸的抽泣聲，敏芝趕緊支起家子本能地推著程達康。

就算劉桂枝死力挺著，敏芝還是瞧出了她的疲態。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喜宴一開端她就揚著笑容迎來送往，回家後還數了半夜的鈔票，若說不累那是假的。

“腳葳了……”敏芝疼得嘴唇顫抖。

跟著劉桂枝岔了聲的尖叫，程達康神經質地躥了起來，敏芝也忘了腳上的傷痛，想也冇想就下了樓。

“我倒冇甚麼，你爸爸這兩天累得不輕……”劉桂枝下認識地看了看書房裡的程守忠，隨後又裝出很油滑的模樣說道：“難怪人家說隔代親，達康和達英小的時候你爸冇抱過一下。心玥彷彿餓了，你去給她衝點奶粉！”

“坐吧……”程守忠一改往昔的嚴厲，滿臉慈愛地指了指劈麵的沙發。“心玥媽媽，又葳腳了吧？”

天空模糊泛出清澈，折騰累了的程達康終究心對勁足地睡了疇昔。衝過三遍熱水澡的敏芝如何也睡不著，她在想程放，想他們的點點滴滴，也想他貼在臉上的那股冷酷與隱痛。

見敏芝和程守忠隔著沙發逗心玥，他傻嗬嗬地揉了揉頭，帶著些許的怯意說道：“爸爸，您還冇睡嗎？”

敏芝如願以償地把心玥抱到了樓上。吃完奶的謹慎玥伊伊呀呀地玩了一會兒，猛地看到睡得像死豬似的程達康又撇著小嘴哭了起來。

穿戴家居裝的程守忠正坐在客堂的沙發上抽菸，他看上去很不舒暢，臉有些黃，濃濃的劍眉深深地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