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時候玩過阿誰“搶位置”的遊戲嗎,一群小朋友圍在一起,各自都搶到本身合適的位置,最後隻留下一個落單的人站在中間鎮靜張望,而站在斑馬線絕頂不知走向那邊的杜箬,就是阿誰被最後“落了單”的孩子。
一輛輛倉促往家趕的車子從她麵前奔馳而過,劈麵交通燈上的紅色小人閃了閃,成了綠燈,她卻還是站在斑馬線上,不知往哪個方向轉。
這回換杜箬心驚了,從速問:“這大過年的,如何了?好好的,如何回了趟家就變難過了?”
誰知鄭小冉在那頭“嗤―”了一聲,很快答覆:“你就本身哄你本身吧,不過杜箬,實在我挺喜好你這性子,感覺甚麼困難都壓不倒你,不像我,做甚麼事都不可,一把年紀,一事無成!”
“杜箬,你的簡訊我收到了,我正帶著鄰居家小孩在內裡放煙花呢,不放心你,以是給你打個電話!”小冉彷彿是一邊跑一邊說話,以是聲音有些氣喘籲籲,杜箬挖苦一句:“你擔憂我甚麼啊,我又不是孩子。”
“胡扯,冇難過,我也好得很…”鄭小冉還冇說完,那頭又聽到鋒利歡樂的孩子叫聲湧出去,嘻嘻哈哈圍著她轉,鄭小冉冇轍,隻能被孩子一邊拖著走出去,一邊跟電話裡的杜箬說再見。
杜箬收了手機,鼓譟的孩子笑聲秒止,耳根子清淨,她的天下又規複到剛纔的冷寂,乃至連吹在臉上的風都寒了幾分。
杜箬縮了縮脖子,將手放進大衣口袋,走到十字路口等紅燈。
然後便聽到有腳步聲,另有越來越小,越來越不清楚的孩子打鬨聲,最後是鄭小冉隔著千萬裡,卻還是能夠燙到她心口的聲音,隻簡樸一句,說:“杜箬,我曉得你內心不好受,以是,實在吧,我挺心疼你!”
很快鄭小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那頭彷彿有些吵,有孩子的尖叫和炮仗的聲音傳過來,杜箬握動手機,站在人影冷落的街上,哈著白氣,開口一句:“喂,小冉…”
很多店都已經提早打烊,隻要住民小區的視窗收回暖和的光,那是家人歡聚一堂的融融氣象,而搓著本身被凍得麻痹的臉,杜箬取脫手機,按著通訊錄的挨次一個個看下去,發明除了鄭小冉以外,她在桐城早就無枝可依了。
“寶貝兒,新年歡愉!”
杜箬將大衣的領子攏了攏,遮住大半個臉,眼睛被風吹得眯在一起,遂淡淡回了一句:“心疼我甚麼啊,我好得很,規複自在身,弟弟手術又順利的很,且年底拿了一份豐富的獎金,不管從哪一方麵來看,我都鴻運當頭,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