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吸一口煙,持續道,“我早就想好了,我如果能把這個角色演下來,我就演,演不下來我就趁早走人,把位置留給真正有演技的藝人,統統的喪失我來補償。有一句俗話叫做‘占著茅坑不拉.屎’,我感受本身就是那種‘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人,特彆負心。”
肖嘉樹有一個異於凡人的處所,那就是設想力特彆豐富,彆人隨隨便便說一句話,他能夠操縱設想力將它構造成色采最豐富的畫麵。眼下,他腦海中不自發地閃現本身坐在馬桶上,用力憋紅了臉,卻如何也拉不出來的場景,顛末十幾分鐘慘無人道地折磨,好不輕易暢達了,拉出來的倒是一團火,火焰從馬桶裡呼啦啦躥出來,燒焦了他的頭髮,有甚麼東西爆開了,滿地都是黃色的、黏稠的可疑物體……背景音樂同時在腦海中迴盪――菊花殘,滿腚傷,你的內褲已泛黃,花落人脫肛,隻能趴不能躺……
季冕公然像百度質料裡說的那樣,是個大好人!肖嘉樹對季冕的好感度蹭蹭上漲。雖說他曾經護著李佳兒,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出自本心、出自美意,實在是不成多得。
“你來了,坐。”季冕定定看他一眼。
“都這麼大了還躲在樓梯間裡哭,幸虧是讓我瞥見了,不然彆人非得笑死。小樹啊,你跟你媽年青的時候真像,你媽遇見難事大要看上去很固執很平靜,背後裡卻常常躲起來哭,偶然候是露台,偶然候是車裡,被我發明瞭還死不肯承認……”想起舊事,苗條鬱低低笑起來,眼裡卻儘是酸澀。
“冇,我很好。”季冕放下酒杯,又回過甚看了看坐在另一桌的林樂洋,發明他與四周的人談笑晏晏非常和諧,這才放心腸出去了。
“你這孩子如何不聽話?謹慎我奉告薛姐!”黃美軒打單道。
肖嘉樹把青菜挪到一邊,持續吃辣子雞丁,吃完把筷子伸向水煮肉片。持續喝了半個月的白粥,他現在隻想吃些重口味的東西。黃美軒見他不聽話,拿起潔淨的勺子敲他手背,他哎呀低叫,卻仍然固執地把水煮肉片夾返來,一口吃掉。
這件事到此為止……到此為止……一首搖滾終究結束,換成了舒緩的鼓點,肖嘉樹才壓下滿心戾氣,漸漸站起來。但他剛踏出一步,嗓音怠倦的男歌手便開端吟唱,歌詞既滄桑又悲慘,一刹時激起了很多回想,有好的也有壞的,但壞的在垂垂退色,隻留下好的永久收藏在心底。兩個小男孩手拉手一起上學;躲在高高的大樹上,你一句我一句地憧憬將來;高個子的男孩每天都會騎自行車帶矮個子男孩回家,不謹慎摔交的時候,他會把小男孩抱進懷裡,悄悄撫摩他腦後的黑髮……他們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