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不到，是她底子冇有畫過他。

“我不要！”她大呼著回絕，衝口而出：“我纔不要學國畫，我要成為月份牌畫家然後分開這裡――”

此情此景，讓袁克放看得大為光火。

“放屁！”袁克放腦門上青筋直跳，“你彆拿杭瘦柳那一套來和我說話。”

拳頭鬆鬆緊緊，他真是……真是……真是倒八輩子黴，碰上這麼個混不吝。

一赫每天早上去上班都彷彿叛變了誰一樣，壓力如山。她對杭瘦柳對傳統繪畫的嗤之以鼻是有些不滿。但美有很多種模樣，杭瘦柳的月份牌也有很多值得學習的處所。

他肝火沖沖走近，瞥見她身下壓著的月份牌畫，頓時又驚又喜。前不久，一赫剛揣摩出一種全新的畫法，現在就能應用的爐火純青，惟妙惟肖。她畫裡的凱瑟琳浮凸於紙上，光彩素淨，對比片還要實在。

“你――媽了個巴子！”

十仲春的夏季滴水成冰，入夜後她是悄悄爬起來到書房作畫，壁爐的炭火燃到絕頂，寒氣侵人。

袁克放要被氣得吐血了，他凡是如果有一點骨氣是非要扭斷這纖細的白頸子不成，免得日日夜夜再受她折磨。

"袁克放，你有脾氣衝我來！"

一赫也不躲也不讓，任那些紙筆油墨嘩啦嘩啦打翻在腳邊。他經心彙集的貴重竹刻古玩也掉在地上打得稀爛。

“你――”

“我――”她想說，本身不是這個意義。可如何說，她千真萬確就是這麼想的啊？

每天，他隻是把老祖宗的好東西拿在手裡把玩，一會是竹刻、一會是玉器、一會是鼻菸壺……看一赫的眼神就是你們都是不識貨的蠢蛋，和把吳之槎的寶貝十塊錢三個賤賣的傻瓜一樣的蠢不成及。

凱瑟琳的畫紙下另有很多人物像，憨態可掬睡眼惺忪的君君，拿著畫筆高興淺笑的凱瑟琳，看門的張老頭和狗坐在一起，另有家裡的女傭，張隼，街邊的小貓小狗的都不放過……

一赫牛氣上腦，硬著脖子和袁克放對視，“你救了我，我就要聽你的嗎？大不了這條命，還你就是。”她閉著眼，倔強地揚起脖子伸到他麵前，"你如果個男人乾脆掐死我好了，歸正我活著也冇意義。"

“咳、咳、咳――”她又咳兩聲，臉龐有種不普通的紅暈。

話還未完，她就悔怨了。

一向想的就是獨立重生分開他。

自負心超強的沈一赫也氣了，血氣上湧，腦筋發熱。

一夜未眠，淩晨時分她才筋疲力儘趴在書桌上睡著。隻要累到極限，纔不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