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凱瑟琳擺手,拿脫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微微欠身,“對不起,當我甚麼都冇說。”
每當想起她的一顰一笑,關於她的點點滴滴,都使他潸然淚下。
唉,他如何不煩惱?不焦急?
凱瑟琳眨了眨綠色眼睛,眼睛彆有深意地明滅,一瞬不動看著他,彷彿有很多話要說,令人感覺有一種親熱和熟諳。
家眷在仁濟住了幾個月,再攤上那麼個肇事不講理的老婆,餘冰臣家裡的事早在病院鼓吹開,大師都曉得一二。
餘冰臣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抬起來,打量麵前的凱瑟琳。
餘冰臣終究節製住本身的情感,他曉得不能隻衝動,他要曉得事情的來龍去脈。
“好、好的。”
俄然,他像通了電普通跳起來,箭步趕上凱瑟琳,攔住她的來路。
餘冰臣細心打量凱瑟琳半晌,然後點頭,他辨人入微,過目不忘。
可麵前手絹上的金魚又該如何解釋。
“凱瑟琳密斯、護理長請等一等!”
她來過、笑過、哭過、支出過、悲傷過,然後,分開,再不會返來。
皓月當空,餘冰臣坐醫館粗陋的花圃裡對著明月長歎短歎。
“一臣紗廠”是他返國後創辦的,這就表示,一赫還活著,一向活著,沈家人說一赫歸天的話是騙他的,是謊話!
餘冰臣不曉得為甚麼這位本國女人會俄然不說了,輕問她:“凱瑟琳密斯,你說的是何?”
誰都不得而知。凱瑟琳卻對他的印象極好,他文明懂禮,溫馨暖和,還能說很多的英文,令人鎮靜。
他衝動地語無倫次,鎮靜、歡暢、忐忑、傷懷。
“你好,我是護理長凱瑟琳。”
那些深埋的傷痛是否來自長遠的影象?
短短數月,彷彿他也大病一場,本來肥胖的身材更加嶙峋,滄桑滿麵,瞥見他的人無不心疼,這位精瘦正值丁壯的男人到底蒙受多大的不幸。
在她分開後的無數個場景時空裡,他不管在做甚麼,碰到甚麼事情,好的、壞的、高興的、費事的……總會冷靜在內心想,如果一赫在她會如何說?她會如何做?正因為冇法預知和設想,痛苦也就愈深切。
“請、請把你的手絹借我看一看……"
“閒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多少時。鄧攸無子尋知命,潘嶽悼亡猶費詞。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惟將終夜長開眼,酬謝平生未展眉……”
“是赫赫——"凱瑟琳比齊截下,不知如何把他們初見的場景描畫清楚,深思一會,終究決定放棄。冒昧地說出來,不知他是否情願曉得,便是他情願,那一赫和袁克放呢?這畢竟是他們的隱私,旁人還是少插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