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洛北看著她高高舉起的小手肉肉的，神思恍忽了一下，想起來之前……寶寶冇抱病的時候也常常如許。他艱钜地笑了一下，新月兒把糖喂進了他嘴裡，糖果在舌尖化開來，公然是甜絲絲的。

胡洛北怔怔想了半晌，想起來，是在拿到寶寶DNA測試成果的時候，他把相冊清空了。統統他們相愛過的證據，就這麼全數冇有了，這個認知讓胡洛北內心一陣扯破的疼痛，就彷彿本身身材的一部分，被本身親手抹去了，在這個人間，再找不到存在過的陳跡。這個成果，莫子茜或許誰曉得的吧？

“不記得。”新月兒點頭。

胡洛北內心一緊：“想起甚麼了？”

新月兒當真看了一會兒，俄然跳了起來：“啊，我想起來了！”

“說甚麼？”

胡洛北內心有點絕望。

然後分開他，去和她的阿誰姦夫相聚嗎？

應當是有的！

胡洛北內心一沉：新月兒不記得了。那這個天下上就冇有人曉得了――冇有人曉得莫子茜最後想說甚麼。

他曉得這個字簽下去，阿誰女人就會完整地從他的生命裡消逝，從這個天下上消逝，消逝得完完整全，徹完整底，灰飛煙滅，胡洛北用力地劃下去，筆尖刺破紙麵，筆跡力透紙背：胡洛北。

“另有，她說為甚麼新月兒能健安康康，快歡愉樂地長大，她的寶寶卻冇有機遇，”新月兒咬動手指，猜疑地說，“然後她又說新月兒必然要健安康康，快歡愉樂地長大啊――爸爸，阿誰阿姨獵奇特啊。”

隻不曉得為甚麼，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那隻雞心項鍊，項鍊裡支離破裂的照片。

她在那裡呢？

必然另有的！

胡洛北把新月兒抱在懷裡，給她看照片：“那新月兒再想想，牙仙子是不是照片上這個阿姨？”

“這是甚麼？”胡洛北接過項鍊，他完整不記得有這個東西，倒是下認識震驚了構造，雞心翻開，一張兩寸的照片呈現在麵前，樸實的背景，素顏的兩小我，看得出被扯破過，然後拚起來。

老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把他從思惟的周遊中拉返來。他這些天都如許，總在不知不覺中墮入到回想裡。或許是滅亡的打擊力太大了，治好過無數病人，在榕城有“神醫”之稱的胡洛北苦笑。

他恨。

莫子茜把臉貼在新月兒心口，是在聽她的心跳吧，胡洛北想，又問：“另有嗎？”

這甜讓胡洛北內心有了一絲安寧，他出去用溫和的聲音和新月兒說：“爸爸有幾句話想要問新月兒，新月兒不要扯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