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先生,沈太太已經曉得唐總佳耦歸天的事情了,方纔跑出了病院,我們攔也攔不住……”電話另一端,病院院長顫顫巍巍地出聲,話還冇說完就被冷冷堵截。
“等宛宛畢業了,我們一起去芬蘭,去看極光,去爬雪山……”
沈墨深內心焦急,也顧不得甚麼,大步衝向寢室,大夫早已候在門口。
沈慕卿看了一眼辦公桌上歪歪扭扭躺著的檔案——唐氏資產評價,她還覺得她這個弟弟俄然昏了頭,本來他甚麼都清楚,卻還是要冒險去救唐氏。
“夠了,唐蘇宛”,沈墨深上前將跪坐在地上的她拉起,她的話讓他冇由來的心慌,不覺間攥上她胳膊的力量大了些,“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你給我抖擻起來,好好活著。”
車在公路上疾走,耳邊的風吼怒而過,沈墨深握緊方向盤的手在微微顫抖。
沈墨深眸光黯了黯,看了一眼懷裡沉甜睡著的人,唐蘇宛睡得很不平穩,額上不斷有盜汗排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嘴裡悄悄呢喃著聽不清楚的聲響。
曾經她是爸爸媽媽最大的高傲,他們給了她統統,可到頭來,她為他們做了些甚麼。他們所但願的,她一樣也冇做到,甚麼也冇能做到。
沈慕卿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一陣短促的手機鈴聲打斷,沈墨深瞥了一眼螢幕上跳動的號碼,心下不由一緊,“出甚麼事了?”
“她是我的老婆”,隻這一句聽上去理所當然的解釋,沈墨深便掙開她的胳膊大步流星的分開。
但是……心口為甚麼會模糊地抽疼。
“爸爸媽媽,你們起來看看我,我是宛宛啊。你們不是說好要跟我一起去爬雪山的嗎,但是為甚麼要躺在這裡,你們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氣我放棄學業,氣我嫁給沈墨深”,唐蘇宛緊緊抱著青墨色的墓碑,撕心裂肺的哭著,悲切的哭聲覆蓋在全部墓園。
他恨了她這麼久,如何會輕而易舉就愛上!
沈墨深眉頭微蹙,狠狠按滅了手裡的菸頭,神采有些陰霾,“這是我的事情,你彆管。”
“姐,你不好好待在法國帶孩子,姐夫如何捨得讓你返來了?”沈墨深不想再聽下去,便出聲打斷。
玄色豪華的車子在馬路上奔馳,沈墨深冷冷的靠在後座,看著窗外敏捷閃過的風景,耳邊卻一向反響著沈慕卿的話。
陵寢,她必然去了陵寢。
如果她曉得徐媽到現在還冇醒過來……
沈慕卿也頓時來了火氣,“你覺得我想管你啊,要不是爺爺現在還在病院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