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姑姑直直地看著蘇輕鳶的眼睛,一字一字咬得格外清楚:“蘇輕鳶,你聽著――陸離是你不共戴天的仇敵!他的父親滅了我們巫族上萬無辜百姓,又將你的母親囚禁在隧道當中,各式欺侮;陸離用儘了手腕獲得你,隻是為了讓你替他生一個孩子!他不會給你機遇生第二個兒子,以是你腹中之子出世之日,便是你死亡之時!你要想活命,隻要一條路可選,那就是顛覆了他的江山!你要記著,男人是靠不住的,你所能信賴和依托的人,唯有你的母親……”
念姑姑歎了一口氣,語氣和順:“已經到了這個境地,你又何必硬撐著。”
“不吃,我不能吃……”蘇輕鳶惶恐失措,墮淚不止。
程昱很想曉得陸離嚥下去的那句話是甚麼,但是陸離不籌算說,他也就不敢詰問。
蘇輕鳶定定地看著她,雙目無神,從始至終都冇有眨一下眼睛。
還是本來阿誰精美的房間,還是那張溫軟富麗的床。
念姑姑甚麼都冇說,走過來和順地幫她撫著後背,悄悄地拍打著。
程昱憂心如焚:“如何會不見了?昨日母親還說在濁音池館見著她……甚麼時候不見的?有冇有甚麼線索……”
蘇輕鳶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隻感覺內心亂得短長,卻完整聽不懂她在說甚麼。
念姑姑重重地將她丟回枕上:“真是個廢料!爛泥扶不上牆!”
他的心頭俄然閃過當日蘇輕鳶對程太妃說的那句“是我冇福”,喉嚨裡酸得短長。
“甚麼?”陸離冇有聽明白。
程昱聽得糊裡胡塗:“使團的事既不歸兵部,又跟國公府扯不上乾係,我如何會曉得?”
蘇輕鳶的內心一陣茫然,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他自認是能夠照顧好蘇輕鳶的。起碼,她如果嫁進了國公府,決然不會有人不時候刻惦記取她的性命,也不會有無休無止的流言困擾著她。他會把她庇護得很好,讓她安然無憂地度日……
念姑姑劈手奪過被角,“呼”地一聲將被子翻開,厲聲喝道:“冇有毒!我奉告過你,我是你娘!我纔是你獨一能夠信賴的人!”
念姑姑的神采和緩了幾分:“不錯,他不要你了。以是,你應當如何辦?”
程昱遊移著,咬牙道:“我隻是想說――你若厭倦了她,請放她一條活路,莫要讓她成為宮中無主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