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裡殿中隻要歸一大師一人，宮女和寺人都被攔在了門外。

這一等，就比及了日色西斜。

眼看著寺人和侍衛們忙繁忙碌地搭設佛壇，蘇輕鳶的內心越來越慌。

“喂，冇有你這麼做人的吧？昨日你說去請歸一大師，我馬不斷蹄地跑到鎮國寺去，又是下跪叩首又是打躬作揖的，賠了多少好話，不眠不休地幫你把差事辦好了――過河拆橋也冇有你這麼快的吧？”段然喋喋不休地嘮叨著，說甚麼也不肯往外走。

段然扮了個鬼臉，好一會兒才歎道：“陸離這小子如何就那麼好命！當初他對你……不就是霸王硬上弓嘛？想當年近似的事情我也冇少乾，如何就冇有一個女人肯心甘甘心腸替我生個孩子！”

蘇輕鳶強撐著走了出去，叮嚀小門路道：“當即召幾個靠得住的人來，往芳華宮、延禧宮、昭陽宮、養居殿……另有昭陽宮前麵的佛堂，各處住人的處所去細細搜一搜去！甭管主子主子、正殿偏殿，每個犄角旮旯裡都給我搜一遍！”

歸一大師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散了吧。”蘇輕鳶冷冷隧道。

薛厲昂然道：“非是微臣多疑――皇上已有兩日未曾上朝，昨日說是太後染恙，本日卻又改了說辭，實在難以令人佩服！”

但是為甚麼住在佛堂裡的阿誰瘋女人，卻口口聲聲要殺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還要殺陸離呢？

蘇輕鳶不懂這些，也不太信。她隻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等候著古蹟的呈現。

歸一大師身子一晃，手中的木棰掉到了地上。

薛厲直挺挺地跪了好一會兒，終究緩緩地伏下身去：“謹遵太後孃娘教誨。”

見她承諾得如此痛快，薛厲心中的疑慮去了大半，便冇有再多言。

“我的身份，跟天子的病情有乾係嗎？”蘇輕鳶顫聲問。

蘇輕鳶遊移了一下，不知該如何答覆。

見他表了態，其他幾人纔有些心不甘情不肯地跟著說了些諸如“同心合力、穩住朝局”之類的話。

隻見那老衲人繞著龍床轉了兩圈，口中唸唸有詞，不知在叨咕些甚麼。

段然順著牆角蹭了出去，笑嘻嘻隧道：“他將近醒了，你要不要趁著他還冇醒，好好出出氣？”

小門路從朝堂上跑返來對蘇輕鳶說，滿朝文武都在鬨著要來養居殿問疾。

蘇輕鳶立時冷下臉來：“本來陸離是你教壞的！我就曉得你不是個好東西！今後不準你再靠近他，我也不再跟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