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鳶隔著車簾看著，內心卻仍然想著阿誰瘋瘋顛癲的“念姑姑”。

蘇清嘉從閣中探出頭來，看著蘇輕鳶欲言又止。

落霞在旁笑道：“已經叫太醫疇昔看過了，無妨事。”

隻聽蘇翊怒沖沖的聲音持續吼道：“她才當了幾天嬪妃，竟然真覺得本身飛上枝頭成了鳳凰了，還學會威脅我了！你現在也是和她一樣的心機是不是？我今兒還就把話放這兒了――彆說她隻是個小小嬪妃，就算她當真憑本身的本領當了皇後，你們的母親也隻能是個妾！想逼我扶她為正？你們做夢！”

將軍府的主母之位，到底是在給誰留著？

蘇輕鳶扯扯嘴角：“鳶兒也不敢擺佈父親。我隻想問一件事――我的母親現在在那邊？”

蘇輕鳶定了定神，好久才問：“那人……究竟是誰？”

園中空位上，卻並冇有蘇翊練功的身影。

蘇輕鳶下認識地護住小腹，後退了兩步。

淡月體味了她的意義，忙接道：“阮姨娘應當不會哄人吧？將軍或許在閣子裡？”

蘇輕鳶吃了一驚，禁不住尖叫出聲。

“父親，”蘇輕鳶吃緊隧道，“我信賴先帝不是他害死的！再說……就算真的是他毒害了先帝，那也必然是為了我，父親當真要陷他於萬劫不複之地嗎？我曉得您心疼鈞兒，但是……我肚子裡的這個也是您的外孫啊！”

一見之下，她微微地怔了一下。

蘇輕鳶打了個寒噤，心頭頃刻冰冷。

大將軍府，熟諳的高大的門樓、熟諳的精美的樓閣、熟諳的匠心獨運的園子――統統都是熟諳的，此時卻又彷彿格外陌生。

“呀――”地一聲，暖閣的門開了。

落霞忙衝上來攔著，含淚勸道：“娘娘請沉著些，謹慎孩子啊！”

蘇翊站在暖閣門口看著她，麵色陰沉：“你如何來了？”

蘇翊重重地“哼”了一聲。

阮姨娘賠著笑，謹慎翼翼隧道：“將軍練功的時候，是不準底下人打攪的，主子們隻怕不敢去請。”

倒是濃雲俄然皺眉道：“今兒一早，淑妃娘娘也曾來向娘娘請懿旨出宮回府的。因為當時娘娘還冇返來，奴婢們不敢多說，就遁辭娘娘睡著未起，派人送了她出宮去了。現在娘娘也要回府，不曉得淑妃娘娘內心會如何想。”

淡月狠狠地向落霞剜了一眼：“那老女人究竟是甚麼來頭，你們如許護著她！今兒娘娘受了驚嚇，我看你如何向你們主子交代！”

這時，阿誰老宮女卻咕咕噥噥地開了口：“孽種……留不得的……殺了他！殺了他！連阿誰男人一起，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