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頭既然提起來了，他還是決定固執地說完：“沈氏確切必須死，但她這個極刑，並不冤枉。她殺小林子的哥哥，目標是為了滅口，而她想袒護的那件事——”

蘇輕鳶安靜地接道：“以是我來了。”

“阿鳶，當時……”陸離的內心悲喜交集，有一肚子的話要問，此時卻俄然不知該從何問起。

蘇輕鳶見他抖機警，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剛進宮時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彷彿已經疇昔了。這段光陰的陸離待她非常暖和而寬大，模糊仍然是昔日那位臨川王的模樣。

“來由？”沈素馨諷刺地笑了，“我殺她，那裡用得著甚麼來由！你們蘇家的人一個比一個會裝模作樣，明顯是個狐狸精，偏要裝出一副仁善賢德的模樣來，沽名釣譽！我是四妃之首的貴妃，薛氏死了，我做皇後纔是順理成章，但是朝中那些見風使舵的老東西竟然聯名保舉她為繼後，把我這個貴妃置於何地！她進宮已有十多年，一個年近三十的老婦，拿甚麼跟我比！我若不殺她，莫非眼睜睜看著她做了皇後，騎到我的頭上來嗎！”

陸離捧著她的手，笑道：“就等你這句話了。我這就叫人送白綾給她。”

她記得明天是甚麼日子。

陸離的臉上僵了一下，訕訕道：“我現在有點兒信賴你冇瘋了——這兩天你不是陰陽怪氣就是咄咄逼人，再不然就是裝睡不肯理我。前段時候你發瘋的時候，可不是如許待我的。”

白綾、毒酒、匕首。三者自擇其一，這是宮裡的老端方了。

應當，是幻聽了吧？

蘇輕鳶怔怔地想了好久，苦笑著搖了點頭：“想不通，也不必再想了。已經疇昔了那麼久，你不提我都忘了。”

陸離按住她的手，笑道：“她冇事！你乖乖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蘇輕鳶推開他的手，咬牙道：“我長姐是她所殺，我這一輩子也算是直接毀在了她的手裡。我隻要親眼看著她死，內心才氣好受幾分。”

若非受她扳連，青鸞本來不必如此的——想到這層原因，蘇輕鳶便感覺無顏麵對mm，對陸離也不知不覺地多了幾分芥蒂。

蘇輕鳶避開他的目光，淡淡道：“就是因為睡得太好，以是一早就醒了。”

“頭一次傳聞有人擔憂本身變壞的！”陸離笑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陸離將她額前的髮絲捋到一旁，捧著她的臉看了好久。

蘇輕鳶仰開端，對上他的目光：“你感覺呢？陸離，在你的內心——對了，在你的內心，我是一個長於追求、熱中於繁華繁華的女人，你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