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兒心有不甘,雙腿卻不由自主地向內裡挪去,越走越快,眨眼便竄出了門外。
鈴蘭兒連連點頭,眼中含淚,一副得遇知音的歡樂模樣。
陸離在蘇輕鳶的手上捏了一把,沉聲道:“三月初,都城大亂。荊妻正趕上叛軍攻城那夜出產,孩子方纔生下來便不知所蹤,我佳耦二人竟連那孩兒一麵都未曾見過。若非得遇高人指導,我們又豈能想到孩子竟已被帶出千裡以外,成了歹人謀奪天下的東西!季子何辜?百姓何辜?”
族長坐了下來,沉吟道:“您二位不是平凡人,到這窮鄉僻壤來,必有所圖。莫非竟是衝著阿誰傳說中的‘天下共主’而來麼?公子胸中丘壑不凡,想必也有逐鹿天下之心?恕老朽多嘴一句——那孩子是不是天命之人尚不成知,二殿下卻必然做不成一世英主,二位如有投奔之心,還是慎重些的好。”
鈴蘭兒忙道:“後廳中間有間小耳房,我能夠悄悄帶您疇昔!”
陸離站起家來,冷聲道:“既然他野心勃勃,族長和幾位長老又各式禁止,隻怕——宴無好宴、會無好會,族長和幾位長老明日可要千萬謹慎纔是!”
族長大喜,忙走到桌前親身攤開紙筆,眼巴巴地看著陸離。
陸離微微一笑:“我們可以是挽救神雀的人,當然也可以是毀滅神雀的人。”
俗稱“帝王之氣”。
說到此處,他俄然愣了一下,昂首看向蘇輕鳶,欲言又止。
蘇輕鳶趁他二人說話的工夫,鎮靜地吃掉了半盤子點心,終究得空抬起了頭:“族長感覺不該窮兵黷武,有效嗎?對方是二殿下,是主子誒!”
陸離在內心把已知的動靜捋清了一番,悄悄地作出了某種不太仁慈的決定。
鈴蘭兒此次冇有瞪眼,態度卻仍然算不上友愛:“族長和長老們已經曆過,阿誰孩子確切有巫族血脈。但是那又如何?他冇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那孩子就是天命所歸的人!當年巫族百姓少說也有上萬,誰能包管他們都死光了?更何況……神雀本是邊疆小國,底子冇有一統天下的本領,若真出了個‘天下共主’,恐怕是禍不是福!當年巫族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如果都城裡的天子曉得神雀藏了個巫族先人,我們恐怕也要徹完整底地消逝在這世上了!”
蘇輕鳶與陸離對視一眼,遊移道:“那位朋友確切從未說過他在神雀的身份,萬一不是你們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