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強拉著蘇輕鳶的手把她拽回亭子裡，轉頭叮嚀小寺人：“拿兩隻野雞過來――要拔了毛掏了內臟的。”

“你當真要在這裡陪著我，不忙閒事了？”蘇輕鳶有些迷惑。

陸離走過來，將一塊浸了熱水的帕子覆在蘇輕鳶的眼睛上，柔聲號令：“再躺一會兒。你的眼睛腫了，若不好好敷一下，怕是要疼幾天。”

延禧宮內清冷寥落，在如許的落雪氣候更顯得非常孤單。

蘇青鸞暴露了笑容，又揹回身去狠惡地咳嗽了起來。

陸離忙撿了出來，看看蘇輕鳶的神采又感覺不對，忙順手又遞給了靜敏：“你拿著吧。”

蘇輕鳶收回一聲嘲笑，低低隧道：“孩兒出世之日，就是我死亡之時――我都記得！”

陸離不說話，眯起眼睛盯著她的肚子。

蘇青鸞細細地歎了一口氣：“這麼說，姐姐固然忘了很多事，內心卻還是清楚的。你先前曾經對我說過，皇上待你好，不是因為喜好你，而是為了你腹中的孩子――你本身如何反倒忘了呢？”

落霞給她倒了薑茶，看她胃口還好，估摸著表情多數也不錯，便放下了心。

蘇輕鳶氣得用指甲掐著他的掌心，拽著他的手不住地搖擺。

妖術。

靜敏郡主扁了扁嘴巴，很快又笑了起來：“不打就不打嘛，賞雪也是不錯的！我好輕易來一回，太後不會趕我走吧？”

陸離白了她一眼：“野雞總比喜鵲好吃吧？”

蘇輕鳶略一遊移，公然在門口站定，不再向內裡走了。

隻可惜，腫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實在冇有甚麼威懾之力，看上去隻感覺好笑。

陸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悶聲道：“朕另有些事，要到禦書房去一趟――你去找嫻妃她們玩吧。”

蘇青鸞應了，忙叫秀娘來送客。

蘇輕鳶皺了皺眉：“如何又病了？”

蘇輕鳶低下頭避開她的目光，好久才低聲歎道：“落霞她們不準我跟外人說，但是……我現在連個能說話的人都冇有，芳華宮的主子私底下偷偷管我叫‘傻子’！我跟她們活力，陸離還說我小題大做……我的日子，也一定就比你好過多少了。”

“你們玩吧，我累了。”蘇輕鳶站起家，拉開門走了出去。

蘇青鸞回到床邊坐下，一臉駭怪：“本來你真的健忘了，難怪……但是姐姐，好端端的，你如何會忘了呢？”

陸離忙伸手按住她：“雪還冇停，彆急。等它停了，我帶你出去玩。”

秀娘陪著蘇輕鳶走到廊下，抬高了聲音道：“淑妃心機頗深，娘娘必然要謹慎。昨兒禦膳房阿誰主子來喜已經死了，隻是這延禧宮的人也一定個個靠得住，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