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蘅撫了撫劍柄,“亦可算是探親吧。”
“盧公子,他就拜托給你啦!等今後到建安時,可要還給我們一個活蹦亂跳的薛妙纔是!”
行囊裡除了她最寶貝的手術東西和藥材以外,另有兩條裹胸布和月經帶…!
遐想到那位貌美如花的產婦,就頓時想到還未滿月的小嬰兒,薛妙妙便問,“令公子趕路,要多加照拂,繈褓不宜過厚,不然更易感冒。”
徒生了幾分感悟。
不測之喜,秋桐將她推上車,圓圓的麵龐笑著道彆,“彆磨蹭了,等我到了建安,我們還要一起手術救人呢!”
說完這番話,布衣青衫已經排闥而入,留下一陣淺淡好聞的藥香。
薛妙妙這才昂首,眼眸中有一閃而過的亮光,見他華鬢旁那道極細的疤痕在月色下更有幾分凜然。
車內溫軟溫馨,陸蘅一襲淡紫色蟒袍靠在右邊,劍不離身,冷眼望過來。
薛妙妙卻固固執不肯承諾,因為她已然看到第三輛車內,從簾子裡暴露的宛平的麵龐。
薛妙妙不明就裡,搖點頭,陸蘅緊了緊鞍絡,“鞋都磨破了,上來送你回醫館。”
月色荼蘼,氛圍溫靜,薛妙妙悄悄顛簸在馬背上,陸蘅一轉頭,就瞥見她略帶淡笑的臉容,雖儘是怠倦,卻諱飾不住骨子裡披收回的那份朝氣勃然。
就如同是堅固的藤蔓,每到季候又會在頂端開出萬分殘暴的花苞。
篤定地搖點頭,回絕了投來的橄欖枝,“盧公子家眷浩繁,我不便打攪,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體例的。”
除卻打頭陣的,兩旁亦有兩列短打裝束的武夫隨車行走,又有三架一樣質地上乘的軒車呼啦啦一起同業。
諦視中,薛妙妙緊了緊肩上的背囊。
裹了一層棉外衫,有雨絲打在額頭上,薛妙妙一轉頭,是傅明昭打馬趕了上來,亦步亦趨地跟在身邊,“薛大夫進車裡去吧,夜雨太涼。”
秋桐不依,兩人推讓間,卻見環繞的雨幕中,從遠處漸有車馬的聲響傳來。
冷熱這麼一衝,便接連打了幾個噴嚏,陸蘅垂著眸子,話語天然,涓滴冇有決計的挽留,隻是道,“薛大夫就留在車內吧,夜路難行,你坐在內裡恐會影響車伕駕車。”
秋桐這邊催促著,薛妙妙卻問,“甚麼還給你們?”
越來越近。
隻在瞬息之間,陸蘅脫手極其敏捷,一掌控住她的肩,猛地往下按,將全部身子都按到他腿麵上。
薛妙妙點點頭,提及藥材來便有滿滿的成績感,“趁著氣候好,收成頗豐,”俄然間又想起了甚麼,笑言,“倒是你找的那處蛇穴,現在都冇有蛇的蹤跡,隻怕都被你捕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