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甚麼辯駁的話來，卻隻是歎了歎，“下次見到媽媽，不消用心讓媽媽不高興，小迪也捨不得媽媽悲傷，是不是？”

顧長夜嘴角扯出一絲苦笑，能如何想？他不是神，不能一句話就竄改統統的事，不能心中所想全都實現，能如何？他隻覺本身的胸口，沉悶非常，並且宣泄不出，悶悶的，他隻能抵擋住，還不能倒下。

“我還能如何？”他搖點頭，又將耳後的煙取下，放在手心玩弄。

顧長夜疇昔聽人說過，有一種小孩很聰明，很小的時候就曉得諒解大人，能曉得大人教誨本身很辛苦，然後就少惹事少抱病，當時隻感覺這類說法好笑，現在他隻覺心悶。

在她還冇有撥出電話時，張阿姨俄然大呼了一聲，簡凝拿起手機便當即衝了疇昔。

“倒是我多想了。”周承業忍不住笑了笑。

“他向來如此，你比我更清楚。”顧長夜說得很有深意。

顧長夜的另一隻手伸手去摸小迪的頭，“媽媽必然捨不得討厭你，她愛你都來不及。不管小迪做了甚麼，媽媽都不會討厭你，都一樣會愛你，很愛很愛你。”

周承業打量了他半天，才收回本身的視野，盯著本身的腳尖，“哥，你如何想的？”

簡凝將簡一凡帶回他們“格雅”的家，把屋子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她本身做這些家務事已經能夠做得又快又好，她也不想讓本身停下來。她不肯意本身停下來想到病院裡的父親以及現在瘦得不成人形的哥哥，不肯意去想本身會晤對甚麼，一樣也不想把那些不快意的事擴大，她隻做本身應當做的事。內心總有著一個念想，隻要哥哥在，爸爸在，小迪在，她的家就還在，抱著這類動機，她才氣支撐著本身持續對峙下去。

顧長夜搖點頭，“媽媽永久都不會討厭你。”

彷彿有一桶冷水從天而降，落到了她的頭上，伸展到了滿身。她之前猜想著，不敢問，乃至抱著萬一之一的概率等候著，不如果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敬愛的些們

就如許又在家裡呆了兩天，簡一凡大多數時候，還是沉默著。隻要在簡凝叫他用飯時，他纔會有迴應。

簡一凡幾近是撲過來搶走了她手中的東西，她低頭看著本技藝被簡一凡剛纔用力過猛指甲刺成的一道血痕……眼淚滴到血上，構成一條小流，帶著點點紅腥從她指尖劃落在地。

周承業也大抵能體味現在顧長夜的處境，五年前大嫂分開以後，大哥的表示他們都看在眼裡，在病院高燒不退又說胡話，以後又是昏昏倒迷半醒半睡，嚇得老七老八都覺得大哥這輩子就如許了，每天謾罵那群庸醫。現在大嫂好不輕易返來，卻又是如許的狀況，獨一的孩子也保不住。偶然候還感覺老七說得對，大嫂現在呈現，還不如一輩子不返來，那頂多就是絕望，和五年前一樣，但大哥已經挺過來了，現在大嫂返來了，卻要讓大哥再經曆一次，並且此次還更加糟糕，有甚麼比得上眼睜睜看著本身落空那些想要掌控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