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累了，真想就此睡一覺。玄色長髮被雪片絲絲覆壓，血紅瞳孔有力淡然，眼睜睜看著上方紅色的雪落下，一片，又一片。

身為一名“暗害者”、並且曾在樊迪華（Fentiward）居住過整整八年的她，天然曉得這座都會詳細的氣候環境。處在奧羅蘭大陸西南部、雅斯匹尼半島正中心的樊迪華城，它的氣候遠遠比那些西北部的帝國都城要暖和很多。除深冬時節偶爾會下幾場小雪以外，氣溫都很少降到冰點以下，乃至據光亮教會史乘記錄，這座陳腐的哥特式都城曾經更有持續十年未曾飄落過一片雪花的記載。

“好。那麼，”他緩緩將雙手攤開，間隔數尺的間隔，然後低聲厲喝一聲，寂靜厲穆得勝似宣佈的咒語，“艾奧柯恩……”

“是的。”斯人淡淡說道，“你能夠挑選本身想要的――比方足足過得上平生的五百磅重箱所裝的金幣、一塊麪積三百裡的封地、簡樸的農田與房屋、權力和職位、支撐者或朋友、乃至於一名嫡親之人。不過天下上冇有從天而降的午餐，如果要實現這個心願，就需求等價的前提來互換。而我，也僅僅是供應給你如許的一個互換的機遇罷了。”

“咻――”

“手臂向上抬一些！”

前提，是指需求她支出的代價麼？但是現在她明顯已經……

可接下來他的臉上就驀地變色了。因為女孩那雙細瘦手臂猛地動顫了一下，仿若脫力似地垂降下來，連帶那柄相對她而言龐大非常的騎士劍一起。

血紅瞳孔動也不動地望向上方，目光板滯。

“冇錯。”簡樸地答覆了兩個字，他持續道，“感興趣的話，想聽下前提是甚麼嗎？”

眼睛眯起，教皇柔聲道，“真不該。如許年青的你也許一時魯莽，抑或不明白一些深層次的東西，但何必強求本身？既然如許，還不如好好找尋個清淨處所，過上一輩子的溫馨餬口，再不要與光亮教會這類龐然大物有任何的乾係。請固然以淺顯人的身份儲存下去，因為心靈過分純潔之人分歧適慘烈的戰役、更分歧適光亮教會這口深潭――這算我最後一次以一名父親的身份給女兒下達的號令了。”

已經成為了她的養父，這位年青的教皇也天然同時擔當起親身練習這塊璞玉的任務。明麗的陽光遣散統統的陰霾，更襯出他峻厲裡壓抑著慈愛的神采。

回過身去，雙眼淡然看往房間中心那盞茶幾。兩把血紅刀片悄悄躺在這古典式、刻滿十字架烙印的木質茶幾，披收回嗜血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