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之境又有三重小境地之分,第一重為出境、第二重為見性、第三重則為破境,破境以後能夠通神,有諸般神通。
接下來的十幾天裡,楊玄白日習武,早晨便沉浸在定境當中,山中不知光陰,他竟然不知已經到了月末。
也不曉得多久,才瞥見了一個俯瞰四野的製高點,他爬了上去,西北風浩大萬裡直撲而來,這風帶著一絲暖意,模糊有誦經聲隨風而來,像這死寂荒漠中的一縷朝氣,細細一聽竟然是《地藏本願經》,他還是不懂其意,隻是這麼悄悄的聽著,忘懷了曾經絞儘腦汁得出來的觀點,健忘了心中那矯揉造作的虔誠,然後似有所悟,觸摸到了某種真諦,說不清道不明,但相較之前又卻截然分歧。
夜已深,天已寒,睡意已至。
他就這般在邊沿長進進退退盤桓不止,半月下來毫無所獲,臉頰日漸清臒,眼眸中也少了幾分神采。
楊玄側臥在那巨石上,腦海當中翻來覆去也就隻想著那千餘字的經文,可恰好又不敢深想,默唸佛文還能勉強保持心中安好,可一入意境當中,便生出天花亂墜、夜叉惡鬼各種龐大嚕囌之念,一葉能夠知秋,一字一樣也可衍生出無邊天下,一入當中必定丟失。他與書中真意比來之時彷彿隻要一步之遙,可卻不敢越雷池一步,那種雪山崩塌普通的邪念湧入腦海,讓他模糊有些力不從心。
“這農莊收租都在秋收年關的時候,這時候來未免不應時宜。”楊玄如有所思,又瞥了瞥坐在一側的車伕。
出境之初神魂衰弱如霧氣,並無實體,楊玄現在低頭自視,便隻能瞧見本身腳下無根,隨風而蕩。但心中每念一各處藏本願經,佛國虛空當中便有各種力量加持下來,神魂逐步強大,他感覺本身就像是一個被曬乾的草菇俄然打仗了到了清甜的山泉。
楊玄聞言眉頭一皺,楊家在枯藤鎮四週一帶有地步三十多頃,每月三百石也算符合常理,但這枯藤鎮緊鄰著陰山,三十多頃地步中起碼有七成都屬於荒地。前些年農莊一年到頭能往家屬裡上交一百多兩都算是超額完成任務,現在每月八十兩,擺明是在刁難他,莫說他現在冇錢上繳,就算是有他也決然冇掏本身腰包打本身臉的設法,因而擺手回絕。
粗陋的廳堂裡籌辦了一壺的茶水,中年瘦子自上席落座,未幾言未幾做,捧起茶杯小啜一口,然後又不斷的用舌尖剔著牙齒,半晌以後吐出半截茶葉梗,眉頭微皺,彷彿不滿楊玄用這等低劣的東西接待他,將殘剩的半杯茶用小指推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