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流又問:“幾百年來,有何人靠近過幻獸?”
“神君不要過分度了!”
小二從衣衿裡摸出一個錢囊,說:“是跟公子一同留宿的紅衣女人讓小人交給公子的。”
至此,猖獗的尋求者纔沒那麼放肆了。
在妖界二十年,她算了算,起碼每個月就有三四個妖對示愛剖明,另有猖獗者取出內丹,說即便不能與她在一起,死也要和她融為一體。當時她毫不客氣地就把人打了個半殘,然後把他五花大綁扔在貓妖群聚的山洞中,對了,他是隻鯉魚妖。
掌櫃抹了把汗,說:“小的哪敢騙女人您呀,女人您這對珍珠墜子看著有點來頭,本日您又是我們的第一個客人,且當我們當鋪替你保管,這個價。”
“姑……女人,您一大早光臨是想當甚麼?”
對於豪情一事,阿媚特彆敏感。在妖界裡的時候,雖說很多人對她退避三舍,但妖界公主的名號以及一張好臉還是讓很多妖界男兒前仆後繼地奉上來吃閉門羹。
四更剛過,天空閃現出鴉青的色彩,明月垂垂暗沉。
廊道上隻餘璟流一人。
兔妖跌坐在地鬆了口氣。
阿媚在妖界是做慣小霸王的,手臂一撐,雙腿一抬,坐姿霸氣慵懶,加上一身紅裳,像是一團會灼傷人的火焰。她從耳垂摸下一對珍珠耳墜。她對金銀珊瑚都不太感興趣,一向對珍珠情有獨鐘,這對耳墜子她見第一眼的時候就愛不釋手,一向戴著。
兔子說:“昨夜被一隻豹妖叼給幻獸大人了。”
璟流輕揮袍袖,一麵圓盤般大的鏡花仙鏡浮在半空,仙力注入,本來安靜無波的鏡麵漸起波紋,閃現出宮室的氣象。一道聲音慢悠悠地晃來。
一個眼神飄來,偷窺的兔妖打了個寒噤,化成妖身一屁股往洞裡鑽。
阿媚摸摸自個兒的心。大抵是因為璟流不是妖界的妖,以是這一回回絕後纔會心有慚愧,方纔他拜彆的背影,她不經意地瞥了眼,溢位來的落寞顯而易見。
靈安仙君點頭歎道:“之前常聽你徒兒說我師父我師父,現在到你口裡就我徒兒我徒兒的,你們倆真是天生一對。當年你……也罷,這事就擱在我身上,查出來我頓時奉告你。”
她與他之間有朝一日竟能用上“兩清”二字。
“神……神君,我……我隻要一百多年的修為。”
跟迷霧之林八竿子打不著的丹華神君如何會呈現在此處?
珠子圓光光滑,是拜師那天師父送她的,並不是甚麼短長的寶貝,僅僅作裝潢所用。